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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楚邊境，東海郡與琅邪郡的交界，水鏡站在機關屋的瞭望台上，任由大風將頭髮吹亂。姬良走到她身旁，和她一起看著四周快速移動的景物。
「姬良，」水鏡對姬良道：「這趟去，我想四處玩玩。」她閉上眼，享受狂風打在面上的感覺。
姬良聞言，驚詫地問道：「到哪兒去？」
水鏡調皮地笑笑，理所當然地道：「哪兒都行，反正這天下不缺好玩的地方。」她思考，然後興奮地道：「這樣吧，我們報過平安後，先在薛郡繞個幾天，然後再到臨淄郡去！我要去看看魯大人可好！」
「臨淄，那可遠了……」姬良沉思，遲疑道：「墨家夫人那邊……」
水鏡不以為然地搖頭，輕鬆地道：「唉呀，事情都結束了，不用再擔心夫人了！」她抓住姬良的手臂，滿面期待地問道：「好不好？」
姬良為難地道：「可是我答應月鄞姑娘兩三天就回來的。」話是這樣說，心中也不甚樂意。
水鏡不理會姬良，搖手道：「晚個幾天又不會怎樣，反正她不會計較的。」她用手指彈了下姬良的額頭，道：「就這樣說定了！」
姬良無計可施，嘆口氣回到操作室，留下獨自神采飛揚的水鏡。
「衝呀！無敵的墨家機關屋！」
水鏡兩人離去後，月鄞在房內四處走動，而柒繼續埋首於手中的竹簡。
她走到他身後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，不過他顯然沒有察覺，仍然讀得十分專注。她沒輒，只有走到別處把玩著櫃上的擺飾。
雖然她逞強，但最後先打破沉靜的還是她。「喂，你也說說話，」她走到他的面前坐下，撇嘴說道：「這東西真的這麼好看嗎？讓你這麼入迷。」她指指那竹簡。
柒微笑，將竹簡捲好放到一旁，道：「沒什麼，只是一些傳說，隨便翻翻而已。」他站起，將桌上的一堆竹簡有條有理地一個個擺回櫃裡。
「隨便翻翻就看那麼專心，那認真起來還得了。」月鄞撥弄著髮帶，笑道：「我現在才發現，原來書本也害人不淺。」
柒坐回她身前，聞言挑起一邊眉，問道：「怎麼說？」
月鄞用手撐著頭顱，滔滔不絕地道：「書本會使人缺乏與人之間的互動，更可能令人廢寢忘食，對健康有害。」她一抓到主題，越講越起勁，便開始隨口亂掰：「另外，書是用紙張……不對，木頭做的，是易燃物，有引起火災的可能性。」
柒笑了幾聲，搖頭道：「真是夠了。」
「那你要聊什麼？」月鄞笑開，問道：「這樣吧，來聊聊你以前的事怎樣？」
柒略為思考一陣，才道：「好，那我就告訴妳有關黑火的事情。」他笑笑，臉上彷彿發著光。
月鄞莫名其妙地望著他，問道：「黑火，黑色的火？那是什麼？和你有什麼關係？」
「妳仔細聽我說。」柒微笑著，解釋道：「黑火，字面上是玄黑的火，在我們那裡意指最強力量。用這個控制。」他指指額上的紫晶石。
月鄞扮個鬼臉，道：「原來如此，我以為你頭上這個是裝好看的。」她對柒眨眨眼，調皮地行了個軍禮。
柒又忍不住笑出聲來，道：「我哪會這麼無聊。」他正容，續道：「我是個發明家。我發明了黑火，然後將它分為九份。」
月鄞瞪大眼，訝異地道：「你以前是個發明家？」
柒點頭，糾正道：「是的，現在也一樣。」語氣十分平淡，彷彿對驚訝的言語早已司空見慣。
「是這樣啊。」月鄞訥訥點頭，又問道：「可是，為什麼要把最強力量分成好幾份？這樣威力不就減弱了嗎？」
柒聞言，雙眼發亮，有些驕傲地道：「當然不，這正是黑火厲害的地方。假設，」他眉頭微皺，似乎在思索著該假設什麼，然後才道：「假設，一份黑火是一粒沙，那兩份黑火就是四粒沙。」見月鄞不解，又補充道：「三份黑火是十六粒沙，四份黑火是二百五十六粒沙，由此類推。」
月鄞呆了一陣，接著張大嘴，叫道：「我知道了，所以五份黑火是二百五十六的二百五十六倍，對不對？」看到柒點頭，她又傻住，不敢置信地道：「那，如果把九份都加在一起，不就……」
「以剛才舉的例，九個黑火將會等於一整個沙灘的沙，是一個黑火的千千萬萬倍。」柒接道，得意地笑著：「僅僅一個黑火就可以輕易地摧毀高山，因此我相信，這就是最強力量。只不過，」他遲疑一陣，才道：「我還沒有成功將九個黑火全數融合過。」
「這太可怕了，為什麼要使用這種力量？」月鄞問道，暗自慶幸柒實驗的失敗：「最後這力量怎麼了？」
柒閉上眼，緩緩地道：「當時，我和同伴們受到當時貴族所託，開始發展所謂能保證戰爭不敗的兵器，也就是黑火。」他頓了頓，又道：「在我的計劃中，黑火是一個建設性的能量，可以從我命令改變天地自然的現象，」說著微微地笑了笑，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笑了，不過覺得他好像在笑：「可是，像是我之前說的，我失敗了。」他的臉色隨即轉為黯淡。
「所有的東西都被摧毀，只有我和少數人生存。」他用不符合年齡的語調，淒涼地道：「我們躲進了地底，每個人各自睡在一個金蛹裡。在金蛹裡沒有所謂的時間，所以經過了這麼多年，我仍然保有原來的外貌。」月鄞看著柒悲傷的面容，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。
柒低頭，將心緒調整過後才又將頭抬起，若無其事地問道：「現在，妳知道黑火和我有什麼關係了嗎？」
月鄞點頭，低聲問道：「你，當時一定很傷心吧？」不見柒回答，她又續道：「親人朋友都不在了，所有的心血都沒有了……我想，你一定很傷心吧？」
柒沉默，方久，他才冷冷地道：「妳想瞭解我的心情？」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。「月鄞，我告訴妳，」他大聲道，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這麼大脾氣：「沒有人能夠真正瞭解他人的心情。不要一副很懂的樣子，我在想什麼只有我自己知道。還有，我不喜歡被別人憐憫，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。」他迴避月鄞同情的目光，又加上一句。
月鄞扁扁嘴，抱著雙膝，有些委屈地道：「我只是想關心你一下，誰知道你會這麼生氣。而且，」她垂下眼臉，問道：「我們是朋友不是嗎？為什麼朋友之間不能互相慰問？」她將頭埋進膝蓋間，不想看見柒。
柒只是默默地看著她，過了良久才輕輕地道：「對不起，是我誤解你了。」他緊握住月鄞的雙手，等待她的回應。
「啊哈，抓到你的小辮子了。」月鄞忽地抬起頭，咧嘴笑道：「你叫我不要試著去瞭解別人，卻認為我想要瞭解你的心情，這不是自以為自己知道別人在想什麼的典型例子？」
「的確，我沒有資格說別人。」柒乾笑幾聲，尷尬地道：「這真是拿磚頭砸自己的腳，我敗給妳。」月鄞見狀，嘴角揚起勝利的笑容。
她將手抽出柒的掌握，撐在下巴之下，若有所思地問道：「你會放棄嗎？」她看著柒，再次問道：「你會繼續研究黑火，還是直接放棄？」
柒雙目炯炯，凝視著她，道：「當然是繼續研究，」他認真地道：「我不能輕易放棄。黑火花費我許多時間與精力，如果現在放手，那我過去所做的將全變得毫無意義。」
月鄞問道：「可是，你怎麼知道你一定會成功？如果你現在不中止研究，說不定你會浪費更多時間在無意義的事情上呢？」她觀察著柒的表情，怕又一不小心惹他生氣。
柒沒有發怒，只是應了一聲，沉吟道：「這也有可能，但無論如何，我不會放棄黑火。」
「你真有毅力，」月鄞道，羨慕地望著他：「如果是我，只怕一碰到瓶頸就打退堂鼓了。」她用手指刮刮自己的臉，吐舌。
柒不以為異，輕笑道：「這很正常，我也曾經這樣想過，但總有人適時給我鼓勵。」他閉上眼，回憶著。
給予鼓勵的是她吧。至於他，他給的是建議。
月鄞點頭，關心地問道：「那，你要怎麼繼續？」
柒思考一陣，比起手指，簡單明瞭地道：「一、找到所有的黑火。二、將它們融合並完全控制。三、大功告成。」
「成功之後，你準備如何？」月鄞突然想起，問道：「如果失敗，你打算怎麼辦？」
「這我還沒想過，」柒答道，卻知道這不是自己心中真正的答案：「不過失敗了妳也不必擔心，因為妳所知的歷史中沒有記載這段。應該沒有吧？」他試探性地問道。
月鄞搖頭，道：「沒有，但也沒有記載你成功。」
柒的心倏地沉下。「總之，」他握拳，咬牙道：「我要孤注一擲，非實驗看看不可。」雖然他知道，這次試驗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「那就祝你好運了，希望不要發生什麼意外。」她坐正，由衷地道：「最後一個問題，是什麼讓你這麼執著於黑火？」她問道，將身子微微向前傾，關注於柒的回答。
柒輕描淡寫地道：「是約定。」不顧月鄞疑惑的表情，他不多作解釋，微笑道：「月鄞，我想拜託妳一件事。」
「你先說說看。」見柒只是含糊地給她一個答案，她不滿地道，暗暗告訴自己無論如何絕對不能答應，以玆報復。
但是，他的請求卻令得她驚訝半晌，拒絕的話也忘到了天邊。
「請妳和我一起走，一起尋找黑火。」
─────
後記：
為了寫得更真實，特地跑去查秦代的地圖……
以前貼出的已經全數修改完畢，接下來就是沒有貼過的了。
貳零零肆年參月貳拾日 參稿
「姬良，」水鏡對姬良道：「這趟去，我想四處玩玩。」她閉上眼，享受狂風打在面上的感覺。
姬良聞言，驚詫地問道：「到哪兒去？」
水鏡調皮地笑笑，理所當然地道：「哪兒都行，反正這天下不缺好玩的地方。」她思考，然後興奮地道：「這樣吧，我們報過平安後，先在薛郡繞個幾天，然後再到臨淄郡去！我要去看看魯大人可好！」
「臨淄，那可遠了……」姬良沉思，遲疑道：「墨家夫人那邊……」
水鏡不以為然地搖頭，輕鬆地道：「唉呀，事情都結束了，不用再擔心夫人了！」她抓住姬良的手臂，滿面期待地問道：「好不好？」
姬良為難地道：「可是我答應月鄞姑娘兩三天就回來的。」話是這樣說，心中也不甚樂意。
水鏡不理會姬良，搖手道：「晚個幾天又不會怎樣，反正她不會計較的。」她用手指彈了下姬良的額頭，道：「就這樣說定了！」
姬良無計可施，嘆口氣回到操作室，留下獨自神采飛揚的水鏡。
「衝呀！無敵的墨家機關屋！」
水鏡兩人離去後，月鄞在房內四處走動，而柒繼續埋首於手中的竹簡。
她走到他身後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，不過他顯然沒有察覺，仍然讀得十分專注。她沒輒，只有走到別處把玩著櫃上的擺飾。
雖然她逞強，但最後先打破沉靜的還是她。「喂，你也說說話，」她走到他的面前坐下，撇嘴說道：「這東西真的這麼好看嗎？讓你這麼入迷。」她指指那竹簡。
柒微笑，將竹簡捲好放到一旁，道：「沒什麼，只是一些傳說，隨便翻翻而已。」他站起，將桌上的一堆竹簡有條有理地一個個擺回櫃裡。
「隨便翻翻就看那麼專心，那認真起來還得了。」月鄞撥弄著髮帶，笑道：「我現在才發現，原來書本也害人不淺。」
柒坐回她身前，聞言挑起一邊眉，問道：「怎麼說？」
月鄞用手撐著頭顱，滔滔不絕地道：「書本會使人缺乏與人之間的互動，更可能令人廢寢忘食，對健康有害。」她一抓到主題，越講越起勁，便開始隨口亂掰：「另外，書是用紙張……不對，木頭做的，是易燃物，有引起火災的可能性。」
柒笑了幾聲，搖頭道：「真是夠了。」
「那你要聊什麼？」月鄞笑開，問道：「這樣吧，來聊聊你以前的事怎樣？」
柒略為思考一陣，才道：「好，那我就告訴妳有關黑火的事情。」他笑笑，臉上彷彿發著光。
月鄞莫名其妙地望著他，問道：「黑火，黑色的火？那是什麼？和你有什麼關係？」
「妳仔細聽我說。」柒微笑著，解釋道：「黑火，字面上是玄黑的火，在我們那裡意指最強力量。用這個控制。」他指指額上的紫晶石。
月鄞扮個鬼臉，道：「原來如此，我以為你頭上這個是裝好看的。」她對柒眨眨眼，調皮地行了個軍禮。
柒又忍不住笑出聲來，道：「我哪會這麼無聊。」他正容，續道：「我是個發明家。我發明了黑火，然後將它分為九份。」
月鄞瞪大眼，訝異地道：「你以前是個發明家？」
柒點頭，糾正道：「是的，現在也一樣。」語氣十分平淡，彷彿對驚訝的言語早已司空見慣。
「是這樣啊。」月鄞訥訥點頭，又問道：「可是，為什麼要把最強力量分成好幾份？這樣威力不就減弱了嗎？」
柒聞言，雙眼發亮，有些驕傲地道：「當然不，這正是黑火厲害的地方。假設，」他眉頭微皺，似乎在思索著該假設什麼，然後才道：「假設，一份黑火是一粒沙，那兩份黑火就是四粒沙。」見月鄞不解，又補充道：「三份黑火是十六粒沙，四份黑火是二百五十六粒沙，由此類推。」
月鄞呆了一陣，接著張大嘴，叫道：「我知道了，所以五份黑火是二百五十六的二百五十六倍，對不對？」看到柒點頭，她又傻住，不敢置信地道：「那，如果把九份都加在一起，不就……」
「以剛才舉的例，九個黑火將會等於一整個沙灘的沙，是一個黑火的千千萬萬倍。」柒接道，得意地笑著：「僅僅一個黑火就可以輕易地摧毀高山，因此我相信，這就是最強力量。只不過，」他遲疑一陣，才道：「我還沒有成功將九個黑火全數融合過。」
「這太可怕了，為什麼要使用這種力量？」月鄞問道，暗自慶幸柒實驗的失敗：「最後這力量怎麼了？」
柒閉上眼，緩緩地道：「當時，我和同伴們受到當時貴族所託，開始發展所謂能保證戰爭不敗的兵器，也就是黑火。」他頓了頓，又道：「在我的計劃中，黑火是一個建設性的能量，可以從我命令改變天地自然的現象，」說著微微地笑了笑，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笑了，不過覺得他好像在笑：「可是，像是我之前說的，我失敗了。」他的臉色隨即轉為黯淡。
「所有的東西都被摧毀，只有我和少數人生存。」他用不符合年齡的語調，淒涼地道：「我們躲進了地底，每個人各自睡在一個金蛹裡。在金蛹裡沒有所謂的時間，所以經過了這麼多年，我仍然保有原來的外貌。」月鄞看著柒悲傷的面容，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。
柒低頭，將心緒調整過後才又將頭抬起，若無其事地問道：「現在，妳知道黑火和我有什麼關係了嗎？」
月鄞點頭，低聲問道：「你，當時一定很傷心吧？」不見柒回答，她又續道：「親人朋友都不在了，所有的心血都沒有了……我想，你一定很傷心吧？」
柒沉默，方久，他才冷冷地道：「妳想瞭解我的心情？」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。「月鄞，我告訴妳，」他大聲道，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這麼大脾氣：「沒有人能夠真正瞭解他人的心情。不要一副很懂的樣子，我在想什麼只有我自己知道。還有，我不喜歡被別人憐憫，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。」他迴避月鄞同情的目光，又加上一句。
月鄞扁扁嘴，抱著雙膝，有些委屈地道：「我只是想關心你一下，誰知道你會這麼生氣。而且，」她垂下眼臉，問道：「我們是朋友不是嗎？為什麼朋友之間不能互相慰問？」她將頭埋進膝蓋間，不想看見柒。
柒只是默默地看著她，過了良久才輕輕地道：「對不起，是我誤解你了。」他緊握住月鄞的雙手，等待她的回應。
「啊哈，抓到你的小辮子了。」月鄞忽地抬起頭，咧嘴笑道：「你叫我不要試著去瞭解別人，卻認為我想要瞭解你的心情，這不是自以為自己知道別人在想什麼的典型例子？」
「的確，我沒有資格說別人。」柒乾笑幾聲，尷尬地道：「這真是拿磚頭砸自己的腳，我敗給妳。」月鄞見狀，嘴角揚起勝利的笑容。
她將手抽出柒的掌握，撐在下巴之下，若有所思地問道：「你會放棄嗎？」她看著柒，再次問道：「你會繼續研究黑火，還是直接放棄？」
柒雙目炯炯，凝視著她，道：「當然是繼續研究，」他認真地道：「我不能輕易放棄。黑火花費我許多時間與精力，如果現在放手，那我過去所做的將全變得毫無意義。」
月鄞問道：「可是，你怎麼知道你一定會成功？如果你現在不中止研究，說不定你會浪費更多時間在無意義的事情上呢？」她觀察著柒的表情，怕又一不小心惹他生氣。
柒沒有發怒，只是應了一聲，沉吟道：「這也有可能，但無論如何，我不會放棄黑火。」
「你真有毅力，」月鄞道，羨慕地望著他：「如果是我，只怕一碰到瓶頸就打退堂鼓了。」她用手指刮刮自己的臉，吐舌。
柒不以為異，輕笑道：「這很正常，我也曾經這樣想過，但總有人適時給我鼓勵。」他閉上眼，回憶著。
給予鼓勵的是她吧。至於他，他給的是建議。
月鄞點頭，關心地問道：「那，你要怎麼繼續？」
柒思考一陣，比起手指，簡單明瞭地道：「一、找到所有的黑火。二、將它們融合並完全控制。三、大功告成。」
「成功之後，你準備如何？」月鄞突然想起，問道：「如果失敗，你打算怎麼辦？」
「這我還沒想過，」柒答道，卻知道這不是自己心中真正的答案：「不過失敗了妳也不必擔心，因為妳所知的歷史中沒有記載這段。應該沒有吧？」他試探性地問道。
月鄞搖頭，道：「沒有，但也沒有記載你成功。」
柒的心倏地沉下。「總之，」他握拳，咬牙道：「我要孤注一擲，非實驗看看不可。」雖然他知道，這次試驗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「那就祝你好運了，希望不要發生什麼意外。」她坐正，由衷地道：「最後一個問題，是什麼讓你這麼執著於黑火？」她問道，將身子微微向前傾，關注於柒的回答。
柒輕描淡寫地道：「是約定。」不顧月鄞疑惑的表情，他不多作解釋，微笑道：「月鄞，我想拜託妳一件事。」
「你先說說看。」見柒只是含糊地給她一個答案，她不滿地道，暗暗告訴自己無論如何絕對不能答應，以玆報復。
但是，他的請求卻令得她驚訝半晌，拒絕的話也忘到了天邊。
「請妳和我一起走，一起尋找黑火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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