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看到了,全部看到了。
  雖然眼中充滿淚水,但他還是隱約看得見眼前的一片血肉糢糊。
  他抱著才六個月大的妹妹,躲在書櫃後面。發現她正睜大著眼,無辜地瞪著眼前的景象,他慌忙用手蓋住她的雙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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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柒悄悄將房門推開,映入眼簾的是還捲在被窩裡的月鄞。
  這下就不會打擾我了吧……他寬心地鬆了口氣,得意地想。他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,去年研究得正起勁時,卻被月鄞拉出去要紅包,回來時所有靈感都消失無蹤的慘痛經驗。
  他正想將門掩上,卻聽得月鄞咕噥了幾句話。他的好奇心被挑起,於是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,想聽清她究竟在說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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柒無聊地坐在階梯上,看著逐漸黯淡的天色與依然洶湧的人潮。聽得一陣腳步聲響起,便道是月鄞等人回來了。「怎麼去那麼久?」他問道,雙眼仍是看著天空:「花了多少錢?」對方卻沒有回答,他立時察覺有異。
  回過頭,發現站在身前的是一隊秦兵。見對方也正看著自己,他起身,不懼地直視著那比自己還高了一個頭不止的隊長,問道:「有何貴幹?」語聲卻比先前冷了數倍。
  「方才我見你與逃逸的墨家首領在一起。」秦兵隊長單手叉腰,將長矛往地上一擊,道:「墨家殘黨,人人皆可誅之,這是平常小民都知道的事。」他不可一世的側眼望柒,竟沒有進一步的表示,只是等著他回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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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嗯,接著到機關山去看看師兄們吧……」水鏡口中含著麥芽糖,口齒不清地道:「挺久沒看到他們了,順便也去探望一下白老頭。」她站起,伸了個懶腰。
  坐在草地上的姬良卻沒有離開的打算,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。他看著天上的雲朵,悠閒地道:「先休息一下吧,別只是東奔西跑的。我們來看雲。」他一拉水鏡褲腳,示意她也躺下。
  水鏡一想,覺得挺新鮮,也就依了姬良,和他凝視起同一片天空。「好想知道,雲上是什麼樣的世界……」水鏡有些感動地道,怔怔出了神:「小時候,我認為,一定像是棉襖一樣,又柔又溫暖吧?」她面上浮起一絲嚮往的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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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南法蘭克,深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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